“江南两道的事情,也是上了正轨了。”
懒洋洋的趴在桌上,朱由校手中拿着袁世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的奏本。
“辽东,山东、河北、中都、江苏。”
“山西,四川,云南,贵州。”
“河南,陕西,浙江,湖广,江西,广东,广西,福建。”
口中念道着天下诸道,朱由校就想哼哼。
累,太累了。
治理国家,即便是他找了俩曾经的封疆大吏来做事,但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点头才行。
现在朱由校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万历那么喜欢撂挑子不干了。
“今天还有什么安排?”
耐着性子看完了最后一本奏章,唯独留下了袁世振改革官厂的本子,朱由校转头看向刘时敏问道。
“回皇爷,午睡过后,还要巡视军中。”
“哦,那你让人准备,到时间了来喊我。”
闻言,朱由校将袁世振的奏章往桌子上的砚台下一压,拿起一个小本子,从椅子上抬起屁股就往后堂溜。
逗弄孩子去!
“。。。”
“你无聊不无聊!”
看着吃完饭后,又来逗弄起了儿子的朱由校,徐婉儿最近是真的想揍人。
她已经出了月子期,现在身子骨在恢复之中。
虽然骑马射箭这些剧烈运动是不能做,但揍某人一顿还是能做的。
尤其是看到某人一闲得无聊就逗的儿子哭,她的手就直感觉痒痒的。
“孩子嘛,多逗的哭一哭,没什么坏处的。”
伸手捏了捏儿子精致的小鼻翼,朱由校一点儿都没有悔改的意思。
同时还转头斜着眼睛看向徐婉儿。
“反倒是你,想摸摸朕的啊,能不能别总摸儿子的。”
“。。。”
听到朱由校的话,徐婉儿的俏脸不由的就是一红。
这就是年轻宝妈养孩子,尤其是在皇宫,这个只有皇帝和皇子裤裆带铃铛的地方。
身为皇后,徐婉儿清楚的指导,儿子就是自己将来的保证。
所以,就总忍不住伸手在儿子的宝贝上摸。
“。。。”
听着帝后两人的谈笑,刘时敏的眼珠子不由的往房顶上瞟。
这两口子都是什么毛病啊。
他真的怀疑,即便是有徐府上借来的嬷嬷看护,这两口子也会将孩子给养出毛病来。
逗弄了一刻钟儿子后,将孩子交给奶娘,朱由校搂着徐婉儿睡起了午觉。
不要误会,下午朱由校还要去巡视军中,所以白日宣淫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。
他可不想弯着个腰去让军中的汉子们见到他软脚虾的样子。
坐在前往军营的马车上手中翻着袁世振让人送来的一本小册子,朱由校的眉头时而皱起,时而舒展。
这是袁世振在南直隶抄家之时,从一处富商产业中搜出来的东西,上面画着的东西,在南直隶也有实物,全名【大楼提织机】。
所谓的楼,是用来形容这台机器大的一个形容词,而不是真的要一个人在楼上一个人在楼下去使用。
提机的历史,最早能追溯到两汉时期,经过上前年的发展下来,已经有了后世机械化的雏形,由于其纤线较多,适合织面幅更大、纹更加繁琐的织物。
但同样的,因为整个大楼织机,由九个模组,上千个零件组成,所以其牵线结构、装配方法、提操作及以及适合的线料,都要有熟手来进行。
说人话就是,因为结果复杂,所以从提机的生产到组装以及使用,都有很高的技术要求。
相比于他令人做出来的梳毛机、梳机,袁世振给他的册子上画出的这个东西,明显更加的有技术含量。
而且,这东西是木制的,很难大规模的生产。
为什么木制的会难大规模生产?
是钢铁融化后重铸方便好控制精度,还是木料好控制精度。
这玩意儿想要推广,不说用钢料的,最少也要用铸铁的。
摸着自己的下巴,思索了一阵后,朱由校转头看向身边的刘时敏道。
“大伴,你记一下。”
“等袁世振让人护送进京的样机到后,令人将之拆解,用朕交给的办法绘出结构图,再用铸铁打造上一套,试试看能不能改进,尽可能多的使用轴承和齿轮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闻言,刘时敏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将册子放在马车上,朱由校掀开窗帘吹起了风。
他现在,要想尽办法提高大明的生产能力,统筹能力,调度能力。
只有这样,才有可能硬抗将来的天灾。
随着马车轮咕噜咕噜的滚动,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军营之中。
述去岁开边之功,满桂已经从潮河关守备提到了京营之中,带了一营的新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