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碗豆花下肚,朱慎锥吃的倒有些涨肚。
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,朱慎锥自嘲笑了起来,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贪嘴的时候,要知道这些年来,朱慎锥一直自我约束的很好,像今天这样吃的半撑还是头一回呢。
“伙计!”
“哎!来了!”年轻人正在不远处收拾客人走后留下的碗筷,听着朱慎锥喊他连忙应了一声。
手脚利落地把碗筷先收拾了,然后拿着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桌子,接着就几步就来到朱慎锥这边。
“刚才的吃食多少钱?”
“豆花一文一碗,饼子二文,您用了两碗,诚惠一共是四文。”年轻人笑着说道。
这个回答倒让朱慎锥有些意外,因为这个价格非但不贵反而很便宜,尤其是这豆花味道这么好量也不少,居然只卖区区一文。
朱慎锥伸手掏了下怀里,数出四文钱来放在桌上,年轻人客气地道了声谢,收起了钱。
“你们家这豆花做的不错呀。”朱慎锥笑道。
“您不长来这吧?”
“呵呵,怎么说?”
“您要是常来这就不会说这个话了。”年轻人笑道:“我家这豆腐作坊铺开了好几代了,每天这個时辰来吃豆花打豆浆的附近老客可不少,不过我家做的最好的不是这豆花,毕竟豆花豆浆这玩意只是做豆腐顺手弄的,不是我说大话,整个平阳府要说其他的比不上,可要论豆腐那家做的好,我家可是这个!”
说着,年轻人冲着朱慎锥挑了挑大拇指,瞧着他一副骄傲的模样,朱慎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真的假的?我在平阳也住了好几代了,虽然这边不长来,可对这也不是没来过,这个倒还没听说过呢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。”年轻人见朱慎锥不信,忍不住就争辩道:“您既然就是平阳府的人,那直接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,我们亢家的豆腐手艺可是祖上传下来的,从正德朝传到现在都百年了,整个平阳府吃过我们亢家豆腐的没有一个不说好的。”
“别说是普通老百姓了,就连达官贵人也时常在我家订豆腐,对了,您瞧见对面的大宅子了么?知道那是谁家的宅子?”
“谁家的?”
年轻人一挑眉:“平阳府刘家,刘善成刘老爷的家!我家的豆腐可专供刘家,刘老爷可是家财万贯,刘家在我们整个山西都赫赫有名,就连刘家都专用我家的豆腐,您说我家的豆腐能不好么?”
“居然还有这种事?算是我孤陋寡闻了。”朱慎锥笑了起来,接着又道:“既然今天碰巧来了,那么还真得买些你家的豆腐回去尝尝,对了,你们这豆腐是什么价钱?给我来些。”
“老客,您要买豆腐就得稍等会儿了,眼下是在做早市,豆腐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开卖。倒不是什么规矩,主要是我亢家豆腐做起来和其他家不一样,要花些时间才能出。另外,今个儿刘府那边先要送三十斤豆腐过去,这是昨日就定好的了,所以第一批豆腐没办法卖您,您只能等第二批才成。”
“要不,您先去别处溜达溜达,我这边给您留着,晚点再过来取?或者您说个家在哪也成,我给您送上门去,您看怎么样?”
年轻人略有歉意地向朱慎锥解释,还主动提出了要送货上门。
不得不说这年轻人还挺会做生意,要知道朱慎锥就算买豆腐也充其量买个两三斤而已,这些豆腐值不得几个钱。为了这么小的生意,年轻人主动提出送货上门,这个服务可谓做到家了。
不过朱慎锥并没有接受年轻人的好意,他可不想让年轻人知道自己的身份,自己所住的地方一说只要是平阳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,一旦报了地址,自己是什么来历恐怕人家就猜出来了。
再说,朱慎锥真心想尝尝他家的豆腐?当然不是这么一回事。之所以他突然提出要买亢家的豆腐根本不是想吃豆腐,而是刚才这年轻人提了一句话引起了朱慎锥的注意,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罢了。
朱慎锥笑着说自己反正没什么事,如果方便的话就在他家铺子里歇歇脚,顺便等着他家的豆腐,也不知道会不会麻烦他。
听到这番说辞,年轻人乐了,说这有什么麻烦的,来者就是客嘛,做买卖哪里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?
朱慎锥想在店里坐着歇脚自然是没问题的,不过可得等些时间,他接下来要忙着,没办法招呼朱慎锥。
朱慎锥摆手道这没关系,他忙就自己忙去,自己歇着就成。就这样,年轻人继续忙活去了,忙了好一会儿,随着太阳渐渐高起,早市也快结束了,来吃豆花的客人也没多少了。
这时候,年轻人收拾完几张桌子,回头见朱慎锥依旧安安稳稳坐在靠门口的位置,朝着外面的街口随意看着。他想了想去了里面,不一会儿端了壶茶出来。
“老客,您喝点茶。”
“哎呦,这多不好意思,在你这歇脚还白喝你的茶?”
“没事没事,就是壶茶水而已,又值不得几个钱。不过我家的茶可不怎么好,您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