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?”陈老太君过了半晌,突然问了乐安公主一句。
乐安公主:“母亲这话说的,这事就是我与大相公做的,我怎会不知道呢?”
陈老太君:“之前瞒着我也就算了,明日圣上就要带着山君……,带着四殿下去太庙了,这事都不用瞒着人了,你方才怎地都不与我说?”
乐安公主就觉好笑了,这是怪上我了?
林爹这时道:“这事应由儿子跟母亲交待。”
老太君觉得林爹这话也对,她这儿子才是一家之主嘛,这等大事,当然得由一家之主来说。
老太君这里刚想通,就听林爹又跟她说:“公主无须向母亲交待什么,四殿下是她的亲侄,她与燕后娘娘不光是姑嫂的关系,她们还是闺中密友,生死之交,她救四殿下,是情义使然,公主无须向任何人交待缘由。”
老太君刚自个儿想通啊,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呢,她就又被林爹气了一个倒仰。
横竖就是她李乐安做什么都是对的,都无须跟我们林家交待,是吧?
你林咏娶的是媳妇,还是祖宗啊?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?
儿子是首辅了,在此刻的陈老太君眼里,这有什么用?她儿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,和着这公主殿下以后是埋在皇陵里,不是跟你埋一块儿,不入我们林家的祖坟,是吧?
陈老太君在心里大骂林爹,但就是不敢骂出口……
林爹:“母亲难得进京,就在秦国公府多住些日子吧。”
这是句好话,但陈老太君差点冲林爹翻白眼,让她在这家里待久点,是想让李乐安多气气她,好让她快点死?
“你大哥那个家可少不了我,”老太君跟林爹说。
听了老太君这话,乐安公主也差点,冲老太君翻了个白眼。这老太太还真以为自己人人爱呢?乐安公主有时候都同情她大嫂,她大嫂都是做祖母的人了,在家里却还是别说当家了,就是每天的吃喝,都说不上一句话啊。
林爹便点点了头。
陈老太君见状又是生气,我说不留,你就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?
陈老太君看向了三公子,你呢?你也盼着祖母快点走?
三公子哪里能知道,老祖母的心思啊?在三公子想来,父亲让您多住些日子,您不愿意,不想离开大伯太久,那您就早点回漳州去呗。
看三公子坐着没个反应,陈老太君暗暗深吸一口气,劝自己道,罢了,老二这一家子,她早就知道是一个也指望不上的,她还在期盼什么呢?
“我这次上京,一是为了看看你们,”老太君跟林爹说:“二来是为了灵姐儿她们三个。”
林爹:“您说。”
陈老太君:“珊姐儿今年十六了,灵姐儿十五,茹姐儿也有十四岁了。”
林爹听到这里,哪里还能不知道,自家母亲的打算?这是想让三个姑娘,在京城相看人家。
林爹:“大哥大嫂怎么说?”
嗯,林爹这话跟乐安公主说的一样,把他老娘又气了一回。你俩真不愧是夫妻啊,都滑不溜手的,不想帮忙啊。
老太君看着林爹说:“你大哥无用,灵姐儿上头的几个姐姐,嫁得都普通,我是真看不过眼。”
这一回您承认自己的大儿子无能了?乐安公主撇一撇嘴,老太君要不是她的婆母,乐安公主就要好好地阴阳怪气一番了。
林爹却是皱了眉头,说:“怎么就不好了?”
老太君:“你大哥的那五个姑爷,中举的都没有一个,你觉得好?”
你不能自己当着高官,你的儿子都顺风顺水,各有各的前程似锦,你就看不到你大哥的苦了吧?
“姑娘家嫁人,这可是事关她们一辈子的事,”老太君跟林爹说:“灵姐儿她们三个,是我养大的,我不能让她们被无用的爹耽误了。”
林爹:“科举不易,多少人寒窗苦读一生,也无法中举,怎能以科举的成败,来定大哥有无用处呢?”
陈老太君一噎,她的重点是,三个姑娘的婚事,你这个当二叔的要出力,她二儿子在跟她扯什么?你林咏也有护着林鸣的一天啊?你们兄弟关系真这么好,你怎么还能夺了你大哥的家主之位呢?
“好好好,”老太君退让了一步,跟林爹说: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说你大哥,不过雅言啊,灵姐儿她们三个人的终身大事,我就交给你了。”
这是强逼了啊,乐安公主不乐意了,这老太太以为自己是在漳州老宅,家里由着你发号施令呢?
“灵姐儿是嫡出,”老太太也不看乐安公主,只盯着林爹说:“茹儿是庶出,给她相看的人家不能越过灵姐儿去,至于珊姐儿……”
乐安公主开口道:“灵姐儿和茹姐儿是大哥的儿女债,这珊姐儿的婚事,也是被大哥耽误的?”
这姑娘她都不姓林!
老太君:“我将珊姐儿养大,我能不管她的终身大事?珊姐儿的亲娘去的早,这人啊,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